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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構建和平美好的家園 |
| 作者: 文章來源:中華藝術網 點擊數 0 更新時間:2018/12/18 20:59:47 文章錄入:admin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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擬文;APVA新西蘭亞太視覺聯盟主席;史小平 S: 新西蘭亞太視覺聯盟主席;史小平 Z:著名攝影家;張曉君 采訪手記: 每次公益分享會上,張曉君都會如此開場介紹自己——“大家好,我是野生動物攝影師張曉君。給自己定位為“野生動物攝影師”,并非因為張曉君拍攝了大量珍稀的野生動物影像照片,而是由于她已經認識并肩負起了屬于野生動物攝影師的責任——將野生動物的生存狀態(tài)如實地展現給世人。 從企業(yè)家到攝影師,影視制片人,她嬌小的身體上一直展示著驚人的能量。采訪前,張曉君特別提出要坐在面向行人較少的一側沙發(fā),表示自己容易走神。遲鈍如我,采訪后才恍然大悟,正是多年的野外攝影需要密切注意拍攝對象的經歷,讓張曉君對遠處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格外敏感。 張曉君長期和動物呆在一起,把自己融入它們的生活,這樣“較真”拍攝的過程中,她的攝影作品很快從“糖水片”蛻變成“紀實片”。張曉君不僅拍攝到了向往的照片,更認識到一個全面的野生動物生存現狀——“動物的生存是很殘酷的,它們要面對惡劣的氣候環(huán)境、自然界的弱肉強食,除此之外,人類社會的活動、發(fā)展也在不斷擠壓它們的生存空間。唯美的糖水片讓你覺得動物很美生活得很好,其實它們的生存很艱難,而我要做的就是如實反映它們的生存現狀,讓世人知道它們太需要我們的幫助了!” 物種間的血腥捕殺很殘酷但人為傷害更令人痛心 張曉君在外拍攝野生動物,難免遇上這樣的畫面:倒在南極風暴中的帝企鵝幼崽,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在生命的盡頭掙扎直至死去;狼群圍捕藏羚羊,藏羚羊被撕裂肢解分食,血泊滿地……這些都發(fā)生在張曉君面前,被她記錄。在我們眼中是殘酷的生存畫面,但在張曉君眼里則是正常的自然法則,無數次攝影經歷讓她認識到這就是生存,“不能說哪一個物種好,哪一個物種不好,不是狼吃藏羚羊就是壞蛋,狼也有它們的幼崽要養(yǎng)育,食物鏈就是這樣,自然法則就是這樣”。 相比之下,攝影過程中讓張曉君更為痛心的,是人類活動對野生動物造成的干擾、傷害。一張臨近死亡的藏羚羊頭部特寫照片,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拍攝的。當時張曉君前往可可西里的卓乃湖拍攝藏羚羊產仔,她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、付出很多努力,長時間小心翼翼地在帳篷里守候,才可能拍攝到比較近距離比較滿意的照片。而那只在救助站,由于遷徙過馬路時被汽車撞傷后肢,不能自主進食的藏羚羊,因為人類活動的傷害,就要走向死亡。 在這樣的前提下,張曉君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拍攝藏羚羊,這是之前在自然狀態(tài)下完全不可能做到的。然而張曉君沒有高興:“我在它(藏羚羊)旁邊,看到它的眼睛里有我整個人的影子,我特別難過感慨,于是我把它頭部的特寫拍了下來。現在能夠如此近距離的拍攝它,只是因為它受傷不能動,我覺得特別心痛,它本不應該是這樣子的,是我們傷害了它。” 很多人都問張曉君,拍攝環(huán)境那么艱苦,為什么還要做野生動物攝影師?張曉君的回答出乎意料,“野生動物生活的地域往往遠離人煙,拍攝條件一定是很艱苦的,這是野生動物攝影師必須要有的認識。拍攝野生動物對我來說是種樂趣,我不覺得它艱苦,也從未有過放棄的念頭。” 從去年開始,張曉君扎根中國西部,開始拍攝可可西里、三江源的物種,“中國的物種非常豐富,特別是青藏高原,那里還隱藏著太多沒被大眾熟悉的物種。我是中國人,也是一位野生動物攝影師,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做這個。” 【對話張曉君:動物不是為了取悅人類而存在】 一個小時的談話,我們談論著攝影、談論著動物,張曉君看來,保護野生動物最為關鍵的一點,在于人們對動物的認識:人們需要認識到每一個物種都有存在的意義,它們不是為了取悅人類而活。當我們真正意識到生命皆平等的時候,這場動物保護的行動才真正拉開序幕。 S:您怎么理解野生動物攝影師的含義? Z:大眾去野外接觸野生動物的機會很少,野生動物攝影師的工作就是把這些生活在野外的動物的生存狀態(tài),如實地展現給大眾。我們的片子要告訴世人野生動物是如何生存的:它們如何繁衍,在自然界會遇到什么天敵,棲息的環(huán)境是否受到人類活動的影響、達到何種程度……這些都是野生動物攝影師需要去關注、記錄、思考的東西。就像紀實攝影師需要懷著人文精神,同樣的,野生動物攝影師也需要內心的一份關懷精神。地球上的所有生物物種包括人類,相互之間是一種共生關系。當今人類的全球化提倡生物多樣性,正是基于地球上所有的生物是休戚與共的關系,關注動物的生存現狀也就是關注我們人類自己??墒钱斀袢祟悓Φ厍虻倪^度開發(fā),野生生物棲息地被侵占得越來越多,還有環(huán)境污染越來越嚴重等原因,為此導致野生生物的生存岌岌可危。作為一名野生動物攝影師不僅僅是攝影的問題,必須在內心建構起動物保護與環(huán)境保護意識還有相應的責任心。 S:您所說的“糖水片”“美”的照片具體是指什么? Z:卡羅式攝影法的發(fā)明人塔爾博特在攝影術剛剛被發(fā)明的年代就指出,攝影之所以重要,在于它為事實提供視覺證據。新聞與紀實類攝影忌諱只提供片面的視覺信息,因為它不足以成為有效的證據。同樣,只拍攝動物“美”的瞬間,就像只拍攝人的時裝表演一樣,其影像的目的不在于人本身,而是時裝的效果;同樣那些只關注動物瞬間美感的拍攝行為,那樣的影像是在乎圖式的好看,只在乎畫面的審美效果,那樣的照片于動物攝影并非十分重要。因為只給觀眾提供動物“美”的瞬間,往往會引發(fā)人們對動物生存的誤讀。 當人們看了那些在藍天中展翅、在草原上奔跑、沐浴在朝霞或夕陽的動物們“光鮮靚麗”影像,就真以為現在的野生動物生活在天堂一樣,而野生動物的生存狀況恰恰相反。更何況,有些攝影師為了拍攝動物的“美”去做傷害動物的事,比如,就有人棚拍鳥類——把野生鳥類抓到大棚里進行拍攝,無疑,這樣的野生動物攝影與保護動物行為本末倒置。我們可以欣賞動物、研究動物,但野生動物的存在不是為了取悅大眾。 我非常反對人類一廂情愿地用自己的社會文化方法去理解、演繹動物的生存行為,生靈都是平等的,很多動物都是早于人類存在之前就出現的,歷史上的人類很長時期都是依靠動物才進化到今天的程度,沒有對動物保護意識、缺乏對動物的尊重,甚至對動物進行殺戮,實則就是背叛行為。 S:成為野生動物攝影師之后,有沒有遇到困難讓您想要放棄的時候? Z: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棄,這就是我的性格:喜歡就一定會堅持下去。我也從來不覺得去野外拍攝難受,像幾天幾夜不休息,吃沒有味道的食物,長時間在帳篷里無聲無息一直等待著拍攝目標出現……我覺得這些都特別正常。我把自己拍攝野生動物的行為形容為“偷窺”,為了不打擾它們的“偷窺”,一切忍耐與寂寞在我看來都是值得的。總之,就是喜歡、并且很享受。所以,我不會放棄。 S:對于無法像您一樣去到野外拍攝的動物攝影愛好者,有什么建議? Z:我想說,能去哪里拍攝和能拍攝到什么,并不是有所成就的重要因素。重要的是拍攝的意識與觀念。中國的攝影人幾千萬,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娛樂、休閑。只要不侵犯他人意愿、不違背社會規(guī)范,拍攝任何事物,包括“糖水片”都是個人的權利。但是,當你立志成為一名專業(yè)攝影師時,要看自身的條件,以及自己對實現目標的努力。 S:迄今為止,攝影為你帶來了什么?聽說你還經營著一個科技公司和一個影視傳媒公司,野外拍攝是否會對它們產生負面影響? Z:很多人問到我這個問題,其實這兩者之間不會產生任何矛盾,首先攝影是我的生活方式,給我?guī)砹撕艽蟮目鞓?。我尤其享受在野生動物棲息地拍攝的每一刻時光。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一個人靜靜地守候在那里,有時雖然沒有看到它們,但是我知道它們就在身邊,我享受這份孤獨,這個與經濟效益沒有必然的關系。 公司的運作很很好,我的傳媒公司也投資拍攝了一些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記錄片,資助了一些野外拍攝的團隊,參與了很多大型的公益活動,對社會產生了很大的效益。不管做什么,都一定是我喜歡做的事情,一定是有些富于冒險的事情。每個人在踐行自己的愛好,過程是最重要的,也是最值得享受的。我希望把自己的生命全放在自己的愛好上,當然這樣的愛好能被社會所接受,并有益于社會,這也是我所期待的。 S; 感謝 張小姐來到我們現場接受采訪,感謝你對自然野生保護方面所做出的貢獻! Z;謝謝史主席給我這樣一個機會與觀眾交流,希望大家真正意識到世界萬物需要相互依存,相互給予溫暖,謝謝大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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